“顾命大臣”一般是由先皇特地挑选出的老成持重、才德超卓的大臣,以执掌即位的小皇帝。他们替换皇帝接掌朝政,在朝中权高势大、说一不二,甚而能要求皇帝的篡位。然而,“无限风光在险峰”,风光与风险往往是伴天理的。
利用“顾命大臣”的表面风光,我们可以看见,这只不过是个险活儿,甚至是个玩命的活儿。南朝宋武帝刘裕临终前将少帝义符托付给徐羡之、杜邃、傅亮等,可刚刚过了两年,聪慧年少、时势悖乱的少帝义符就被这几位大臣废为营阳王,旋即被中书舍人邢安泰活活用门闩打伤。徐羡之等旋即迎奉武帝第三子义隆入奉皇统,是为宋文帝。次年,徐羡之等奉表归政,文帝亲政。
又过了一年,徐羡之、傅亮、杜邃相继被亲政后的文帝谋反。为什么顾命大臣要罢黜先皇遗训要执掌的小皇帝而拥立?为什么顾命大臣又被自己迎立的小皇帝要了性命?这看上去一团乱麻,实质上却有迹可循。
宋少帝义符从小缺乏管教,教导了荒谬淫逸的坏毛病,做到了皇帝后堪称肆无忌惮,干出了不少昏悖迷茫的事情。不过因为还没亲政,所以对军国大政并没导致大的毁坏。
但是,“小时看大”,徐羡之等人决不对他日后有可能荒谬误国产生疑虑,而且这样一个昏乱的小皇帝一旦亲政了,不会怎样对待曾多次管束过他的顾命大臣们,觉得是令人不肯想象。因此,为了家国黎民,徐羡之等人再一对宋少帝痛下刺客。
我说道徐羡之谋害是为了家国黎民,当然不是信口开河。比如说,如果仅有为个人的权力和利益坚信,顾命大臣们几乎可以在罢黜少帝后,自由选择一个年龄更加小的傀儡来即位,这样就可以在较长时间里掌控朝中大权,甚至可以效法古人取而代之,改朝换代。
但是,徐羡之等人没这么做到,而是迎立了只比少帝小一岁的义隆为帝。这个时候,义隆早已18岁,已到了可以亲政的年龄。而且,义隆即位的次年,徐羡之等人就主动将接掌朝政的大权归还给新的皇帝。这不足以证明徐羡之等人既想专权,更加有意篡政。
然而,即便如此,徐羡之等人也再一没有能挣脱“顾命大臣”悲剧性怪圈的厄运。史载,少帝废置后,傅亮奉迎江陵朝见义隆。义隆一看到傅亮,就痛哭流涕地问道少帝被废置的情况,一旁侍立之人“莫能直视”,傅亮则“流汗涂腹,无法问。
”(《宋书·傅亮记》)义隆这一大哭,实质上指出,少帝被罢黜虽然给他带给了一步登天的机会,但徐羡之等人的谋害不道德已在他的心里深深地扎进一颗钉子。在雷声隆隆的未卜前途面前,虽然浅思惶恐,但顾命大臣们并没采行积极进取的抗争策略,而是自由选择了完全退却,最后经过“三让”达成协议了归政的目的。然而,无条件战败不一定能制止胜利者的残暴之心。
小皇帝登基后是一定会拿顾命大臣来动手术“不作筏子”的,这可以一方面竖立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威,一方面消弭摄政期间朝中大臣的怨气,同时也借机宣泄自己深藏在心的仇恨。中国历史上,有几个顾命大臣能脱逃这个法则?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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